“啊,果瓦列夫,CCCP?”
果里把我的名字呼出来。果里沙窘了。果里便摆头向我们所有的同学问:“果里列夫是中国人,怎么行呢?我是朝鲜人,怎么就不行呢?”
果里沙打了两声口哨后,装作着苏多瓦给我们讲书的神气说:“朝鲜?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朝鲜这国家。”
这话打痛了果里的脸,比击两掌都红,没说一句话,便不自然地走开了。牛群散乱着,他的小鞭子在地上也没了声响。
以后,果里和牛群不从我们宿舍的门前经过了。
每天的早晨和晚间,失去那个放牛的朋友,觉得太无味,也太冷落。
我和果里沙倚在窗前,望着蚂蜒河边的一条草径;那里是泥泞的,摆满大的小的死水池,有的镶着一圈,有的蒙着一层全是一色的绿菌。看不清楚蚊虫怎样地飞过着,只听见蛙不停地叫。晚风常常送来一片难嗅的气味,有时宿舍的指导员让我们闭起窗扇,所以在这条草径上很少寻出一个人的影子。有游船渔船经过的时候,是靠近那边迅速地划过。这块地方好像久已被人憎恶着,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