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宁仲济,为了二头的前程,我会这么腆着脸闹一通吗?”
“我还没出嫁前就听家里人说过陈氏牙行了……那可是镇上一等一的好主家,多少街坊托关系想把孩子送进去当学徒,陈家掌柜的都不想要呢……”
“如今咱们宁家是走了大运,才能得来这么个机会……咱们二头要是进了陈记牙行,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可机会偏偏被人抢了去,你叫我怎么能平衡?”
只是随口埋怨一句,岂料招来如此长一串抱怨,宁仲济一时都有些懵了。
他皱了皱眉头,勉强安抚道:“……机会再好,人选也已经定下来了,你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日子还长的很,二头也才十一岁,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其他更好机会呢?”
“放宽心一些!”
宁张氏满心满眼都是委屈,又哪儿听得进这些,狠狠瞪着宁仲济道,“我就是放不下这个宽心!一想到就差一点,我们二头就能得了这好机会,我这心里就怄得睡不着觉!”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满心疑虑地道:“这抓阄玩意是三房那丫头写的,她一向就与长房两兄弟走得近。你说她会不会为了让三头选中,在那纸团上做了手脚?”
“这么好的机会不给二房给长房,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向家的丧门星!”
宁仲济登时变了脸色,怒声高喝道:“越说越离谱了!张秀霞,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三房,没有你口中的丧门星,你男人现在早就死在那落霞山山匪手里了!你们全家早就因为秋收抢不上来要家破人亡了!你现在还能安安稳稳躺在这里说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