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器口边上住了一家子人,年岁六十多的老爷子是磁器口码头边上的纤夫,一大把年纪却很能干,号子是一起拉纤的同伴里喊得最响的,出力气也是出得最多的了。
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是个挑夫,样子忠厚老实,看起来有些傻气,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上学也没有干啥事,一天到晚领着一帮小屁孩子到处玩,是磁器口附近一带的孩子王,阳光好的时日里面小孩也去嘉陵江边上钓鱼拿到集市上去贩卖,偶尔也能挣上七八个铜板来买些糖人瓜果之类的小零嘴。
家里的老太婆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中年汉子倒是娶了个腰和屁股一样粗的婆娘,嗓门大得很,每天早晨和过路买菜的讨价还价总能让整条街都听明白,人也市侩得很,牙尖嘴利,最喜欢唠些家长里短和数落自家男人。中年汉子也是无奈,人们都说屁股大的婆娘能生男娃,当时老爷子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看上了这方圆五里屁股最大的姑娘,那个时候,牙尖嘴利的婆娘自然还是个姑娘,样貌虽然差了些,但是会来事,又贤惠,老爷子就把她给相上了。
为了娶这个姑娘,老爷子砸锅卖铁请媒婆去说了媒还准备了两筐鸡蛋瓜果之类的聘礼,欢欢喜喜的把姑娘迎进了本来就小得可怜的门,老爷子那天还喝了不少酒,说这女娃屁股大肯定能为他们家开枝散叶,添丁增口。要不说贼老天不长眼呢,这婆娘是生了个男娃,可是就像花尽了力气一样,一直无有所出了,惹得老爷子好几年盯着自家儿媳妇的屁股喃喃道:“白瞎了这么大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