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龙起先跟他说搬水缸的事时,他正犯着烟瘾,没听进心去便胡乱答应了。后来去后院武场一看,发现这法子确实管用,不禁乐了。心说兆龙这小子总是能想出些新鲜点子,像推手时把各自辫子缠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胡闹,其实蛮实用的。
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马上又叫杨奉买了六个大号的水缸回来,放在外场那边,灌入水后,让弟子们轮流去转。此后,这便作为一种训练方法在杨家保留下来。
3 贝子府
春二月的京城,有一样不好,就是风沙大,呼呼一刮,猛往嘴巴里灌沙子,外出一趟回来,眼掉泪鼻发痒,嘴巴里头咯吱响,真是牙碜。
这不,溥伦贝子一回府,丫鬟们便赶紧送上湿毛巾净面,接后的那一碗热茶也不是用来喝的,咕噜唰了下口,连带尘沙一起唾进痰盂里。
略歇了歇,又喝过一碗浓浓的祁红,待上早朝带来的乏劲消了,他才问站在一旁的管家承禄,“老先生也早起了吧!”
“回主子,老先生和二先生天蒙蒙亮就在后院伸胳膊腿儿了。”
“到底是练武的人呢!”溥伦笑道,抬起屁股,“走,瞧瞧去!”跨出两步猛然想到什么,又自住脚,“嗯,昆山他们几个呢?”
“都在院子里候着!”承禄笑眯眯地说,“大家伙的心早痒痒了,就等着贝子您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