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听得也很为她难受,等她哭过一阵之后,就学刘平教给她的一些道理向菊芬分析了。黄菊芬听得高兴得捉住文英的一只胳膊,好几次直叫“恩人,恩人……你可真是我的恩人!”
文英也坦白地告诉菊芬,说自己开先也并不很懂这些道理,为这事,曾找刘平同志请了教,今天才能这样回答她的。
“就是前些时到我们班上讲政治课的那个刘平同志咧。就是她说,现在你们完全可以大胆结婚的!”
“刘平?哎哟,有那大本事的共产党员,也管这种事?不是我们夜校的主任么?”
“是啦,就是她!”文英点头说。
“唉,她也管我们这些事么,真是好人!杨文英同志,我以前以为共产党员只管打倒资本家搞工会呢,想不到连这样的事情也关心人,又能说得出这么些道理,唉,这些人……真好!”她说到这里,又抽噎着伤心哭起来,“几年来,除了……”她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会,又接着说:“除了他……之外,从来没人关心过我……我常常老着脸皮挨上去亲热人家,人家也还是给我泼冷水。我看见你对我比别人不同些,才敢多亲热你。……”她揩干眼泪跟文英挽着手从夜班课室走出来时,对文英说:“我要把你的话同他去商量。你不知道,这个人胆小死了,如今要是知道共产党的干部也替我们说话,他会大胆些……也许,我们的生活会有点转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