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患了某种沉疴重症一般,老人的呼吸很沉重,喘息的声音非常的急促,嘴里呢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似是在讣告,又似是心头挂念着,久久不能入眠。
他也入不了眠,每日每夜只要过了凌晨三刻,老人就都是这么过来的,发病发的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头痛胸闷,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悲恸。
老人一如既往地熬着,苦苦地支撑着,可能撑到哪一天,老人实在撑不住了,自己就会在涯山上找一处安安静静的坟篙地,挖好坑,立个无名牌,自己就此躺下静静沉睡下去。
也没想过请一名绝世神医为自己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但普天之下,没有人敢给他看病,也没人愿意为他看病,至于到底是何种原因,老人不说闷在自己心里,谁也不知道。
与其说是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倒不如说是疯了一半且身患重病的孤寡患者,他没想过要离开这座涯山,更不想救治自己无药可依的寒病,他只是依然如日的坚持到了天明。
到了早晨的拂晓时刻,老人发的病才稍微好转了些。
日服一日,年复一年,老人的每一天都是固定好了的。
早上到处寻觅涯峰上的石笋,为自己的午餐做准备。
吃了中午饭过后,老人就会进入见人杀人,遇佛斩佛的弑杀状态,海涯上的鸟儿早已经扑飞殆尽。
只因老人这样的弑杀让山上的活物不敢再待下去,除了自己的这处茅屋,便再也遇不上有任何能看得下去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