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宏传》:帝尝问宏取齐之策。宏对曰:“先皇往日,出师洛阳,彼有其备,每不克捷。如臣计者;进兵汾、潞,直指晋阳,出其不虞,斯为上策。”帝从之。此等庸有事后附会之谈,然攻平阳胜于攻洛阳,则无足惑,以其道里近而地势亦较平坦也。
周人既厚集其力而来,齐人自亦宜厚集其力以待之。平阳虽云重镇,必难当周举国之师,则救之宜如沃焦捧漏。乃周师既发七日,齐主尚猎于天池;周师以己酉发,齐主以丙辰猎于天池。又七日,周主已至晋州,齐主乃以其日还晋阳;又七日,乃自晋阳南下,庚午。则发二日而晋州已陷矣。此误于赴救之大迟也。
周人是时,盖以晋州委齐,诱使攻城,以敝其力。故不特周主引还,即齐王宪亦渡汾不战。晋州若陷,所失不过梁士彦万人,不下而齐力已敝,则决战之机至矣。为齐人计者:度能速下晋州而所伤不多,则宜攻之,不则当别思方略。乃遂引兵急攻,此则为周人所致矣。而攻之又不能下。齐人以己卯至,即攻城,至庚戌战,凡三十二日。顿兵坚城,主反为客,锐气已堕,故周武度其可破,引兵再来。是时之计,盖以高阿那肱不战而却守高梁桥之说为较得,此又所以挫周人新锐之气也。乃后主又不能用,则不战而先自败矣。故曰:战不能坚,尚其失之小焉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