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她看到楼下这辆高贵的马车飞驰而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下达了这道命令。如果不是因为害臊,她恨不得马上从窗口把这辆马车叫回来,因为她住在格拉本街,住在维也纳城最高贵的地区。
好,现在一切全完了。她焦虑地待在屋子里,就像犯了错的士兵被罚关禁闭不得离开营房一样。
她郁郁寡欢地在屋里乱转。在这间狭窄的闺房里,到处都塞满了东西,从最劣等的破烂货到最精致的艺术品,可以说应有尽有,既有一些高贵典雅,也有一些略显趣味低下。往常,她在这里感到非常舒服,更有那二十种不同的香水混在一起,并夹杂着刺鼻的烟味笼罩其上,所以屋里的每样东西都沾上了这种气味。如今,这些她喜欢的东西第一次让她感到如此厌烦,甚至那些黄皮装帧的普列沃斯特的小说集此刻对她也失去了魔力,她的心思全在普拉特尔公园上,她迫切地想着她的普拉特尔和欢乐草场上的赛马。
但这一切因为她漂亮的礼服没送到而全都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