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亲朋懂一点风水阴阳的,告诉说住宅风水不太好,犯了好几样大忌。倘若不趁早改过来,以后还得出大事,又过来找。
丧事还没做到一半,办事的银子已花得罄尽,眼见得后手不继,众人无法,又过来找。这些乱乱纷纷的事情,都叫展英一一推却,言说主人如今病了,叫众人延个三两日再说。
外面那些吵嚷的声音,夹杂着诵经念佛之声,好像是另一个世间的事情,似乎与展昭不相干,根本他也不愿理。此时他心里只一个念头:最重要的那个人,这辈子永远也等不到,也见不着了。
屋里、院里,到处都是三哥的影子。兵器架上有三哥的兵器,静静的摆着,似乎仍带着他的余温。荷塘旁边的石凳上,似乎三哥才在那看鱼。书房里那些手札日记,墨迹好像都没有干。有时候想,眼前的或许只是个梦,明日醒来,一切还会变成原样,哥哥会叫着他的名字,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笑着和他说些什么。
房屋虽在,然而主人已没有了。天地之大,他到底会去了哪儿呢?从此以后,自己便成了失根之草,心底永远缺失一角,再大的成就也难填补了。那一颗遮风挡雨的树没了,再没有人不求回报的待他好了。展昭昨夜咳了一夜,明知道比起兄长的痛来,百不及一,也自私地想:宁愿哥哥辛苦些,也希望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