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素面如花的郑素冰,她15岁出嫁时的十里红妆,堪值半座光德里。
我时常想起,在我出生的那些日子里,在田中央通往溪东的青石板路上,那个手挎着花篮,花篮里盛满吃食的年轻女性,我的外婆。她幼时缠过小脚,十几岁又放开缠足,一双受过伤害的天足,蹭着一双锦缎绣花的软鞋,一步三摇,娉婷袅娜的身影,常在我溪东的记忆中。
多年以后,外祖母已经不在了,可是那些记忆,令人异常心酸,也异常惆怅。因为有这样满满的旧日时光,有浓浓诗意的外婆的田野,让我了无诗意的存在,平添几许暗暗的欣喜与慰藉。
白衣素妆,连名字也如斯洁净,如冰如水的外婆,她的一生,毫无传奇,却时有涟漪。她荷塘里的那只红色鸟,她袅娜多姿的身影,连同她婀娜的飘动,在黑暗中婆娑起舞,充满着流连难忘的蜜意。
这些不辨真假,无论是非的岁月,随着一代人的故去,模糊了时间的轮廓,磨平了莫须有的仇怨,遗留着一些空白,反而许诺了生命的柔实。
凌芳决意去大南山找文雄。她不相信文雄就此消失,她更不会听从母亲的劝诫。她想过许多种可能,又都一一否定。她自信有出远门的经验,也不怕横来的加害。《圣经》里说的话,她记得清楚:行过死荫的幽谷……你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