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触了情生了意,情丝便如枯树上攀爬了绿藤,一点点从树脚包罗着向上,逐渐密密匝匝藤蔓缠绕,不知道死去了几百年的枯木枝干犹如逢春抽芽,焕发生机。
他就是抽离了魂魄已久的枯井朽木,死去多时了。
杜若正怀揣着对明日的期待而睡不着觉,察觉到宋居安熄了油灯,之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在绣庄做工很辛苦是不是?”宋居安低声问。
刚才杜若还在翻身,眼下也不好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便回道:“还好。”
“不如以后不要去了,家里收种些庄稼,我再教书赚些银子,能吃饱穿暖,也足以支撑日常生活用度。”
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前尘往事该忘的忘了,事情该了结的结了,从今往后他只是个农夫。
“我不觉得辛苦,多赚点银子手头宽裕些。”杜若侧头看向他那边,但月初外面月色全无,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即便睡在同一张床上,也看不清对方。
“两年前我一无所有,只剩一口气吊着,是爹和娘将我带回来当做他们亲生儿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料……两年前发生的事你应当记得清清楚楚吧?”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