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那么多善事,只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段长珩忽的一僵,而后轻轻笑出了声。
“我父亲因为深爱我母亲,所以宁愿委屈我也不愿再纳妾委屈我娘。
他们二人行善积德半生,大概最后也没想到,用污血染了他们心中最信奉的善因善果的人,会是他们的女儿。”
“保重。”
锦元卿不再看她,翻身上马,宴峥与她同乘一匹。
三人驾马出城,锦元卿靠在宴峥怀中,轻声开口。
“是你教她的吗?”
“她若是心中没有此念头,也不会三言两语就被我说服,我只是做了一把钥匙而已。”
锦元卿闻言默了不再说话。
这就是宴峥的可怕之处,短短两日,区区言语,却比利剑更为诛心,却瞬间扭转了一场局势。
锦元卿靠在他怀中,缓缓闭上了眼,她忽的觉着困了。
梦回当年刚跟着七哥行兵时,七哥从后亲手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敌方老兵砍下了让她至今的难忘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