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知道我是谁?”
“沈家与小公子年纪相仿,又知杂家身份的不外乎两人。一个是太后娘娘生的,一个是裴氏生的。你的母亲应是裴氏,你不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宫里长大的,一举一动皆被束缚,断不会像你这般站坐随意。”
“我的确不是那位,我的母亲是裴蕊。”
“果然是她。”李福掀着头发笑了:“算起来,杂家与你的母亲也是旧识,她入宫时便是杂家长的眼。”
“公公记得我母亲?”
“自然记得,她与旁的宫女不同,倒是与那位太后娘娘有几分相似。”李福眯着眼睛,脑海里出现一张清丽的脸:“宫里的宫女多分为两类,一类是被家人送进宫的,原因各种各样,不外乎一个穷字。一类是自愿进宫的,如太后,如你的母亲。她们想要借助后宫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谦低了头,这与他印象中的母亲有些不同。
母亲曾与他说过,入宫是情势所迫,她在宫中所求不过是安然度日,等年龄到了就放出宫去。若非太后刁难,若非皇帝借酒轻薄,他们母子也不至于被困凌云寺。
因为母亲的话,他对那座皇宫颇有怨言。
李福却告诉他,他的母亲是抱着别样的心思入宫的,他们被困凌云寺是他的母亲咎由自取。
李福瞧出了沈谦的心思,卷着头发道:“不信?觉得裴氏不是那样的人?你母亲是个人才,就是进宫的时机不对,若是早几年,兴许可以与那位太后娘娘并驾齐驱,起码六宫中有她的位置。她入宫时,太后娘娘已把持了整个后宫,对于先皇身边的人较为苛刻,你母亲能隐于太后宫中已是不易。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接近先皇,还能生下你,足见她不是凡人,只是运气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