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坐车先行到达安德烈公爵的家,他就像自家人一样走进安德烈公爵的书房,立刻习惯地躺在沙发上,从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书(这是恺撒写的《战记》) [1] ,他用臂肘支撑着身子,从书本的半中间读了起来。
“你对舍列尔小姐做了什么?她现在完全病倒了。”安德烈公爵搓着他那洁白的小手走进书房时说。
皮埃尔把整个身子翻了过来,沙发被弄得轧轧作响,他把神采奕奕的脸孔转向安德烈公爵,微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不,这个神父很有趣,只是不太明白事理……依我看,永久和平有可能实现,但是我说不清楚……不过绝不是用政治均衡的手段来达到……”
安德烈公爵显然对这些抽象的话题不感兴趣。
“我亲爱的,你不能到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啊,怎么样,你最终拿定了什么主意?你要做一名骑兵近卫军军官,还是做一名外交官?”安德烈公爵在沉默片刻之后问道。
皮埃尔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您可以想象,我还不知道。这两者我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