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所有实习生规培生都在疯狂地打着小抄,病历夹里打印着他们能想到的问题的小抄,对他们来说,每周都有一天上午过得是血压飙升、生不如死,这就是晨汇报和主任带队大查房。
休息室里周莬像是僵尸一样站在咖啡机前,脸上带着某种透支的消沉,睫毛的影子盖在眼睑下,一张大写的疲惫的脸,又在拼命维持着面瘫的表情。
不出意外一定是昨晚值了个倒霉的夜班。
某个上级医生霹雳般地对值班医生怒吼,但是他觉得训斥对方都很浪费时间,以两倍速加快骂完了。
刘波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对着小抄疯狂地念念有词。
方南元看破又说破:“你这是打什么小抄?平时不积累,不总结,死到临头就临时抱佛脚,我看你连最基本的都回答不来,肯定挨骂。”
“但是主任问你的你要是都会,他面子该挂不住了!”周莬嘴欠地补充道,立刻挨了方南元一记眼刀。
八点的时候会议室里,坐在首位的肯定是主任,医院等级制度都是不成文的规定,晨会怎么坐,查房怎么站,都是有说法的。刘波拽了拽衣服,像是小鹌鹑缩在会议桌后面的培训椅上,这时候主任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指交叉握在一起,“刘波别耍滑头,坐前面来,你第一个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