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华兰茜想,“人生所有的美好都与我擦肩而过。我也没什么可伤心的。我真的爱过谁吗?我爱妈妈吗?不,不爱。这倒是真的,不管是不是可耻,我不爱她,从不,我甚至不喜欢她。所以我对爱一无所知。我的人生是空洞的,没有什么比空洞更可怕了,没有什么!”华兰茜最后激动地喊出来了。然后她呻吟着,之后的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想,心脏的疼痛又一次袭来。
当疼痛过去之后,一些变化降临在华兰茜身上,这也许是读完特伦特医生的信后她所思所想的最高点。现在是凌晨三点钟,是最清醒又最值得诅咒的时分,但有时它会让我们感觉到无限的自由。
“我这辈子都在努力取悦他人,然而却是徒劳。”她说,“以后我要取悦我自己,我不再伪装了,以前的岁月里我一直在掩饰、伪装和逃避中生活。说实话是怎样的一种奢侈啊!我可能不能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但我再也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妈妈会几个星期不高兴,但我不在乎。‘绝望是一种自由,而希望是一个奴隶。’”
华兰茜起来更衣,心情无比轻松。梳好头发,她打开窗子将那罐子干花倒向旁边的空地,它们与马车店那边女学生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讨厌没有生命的东西的味道。”华兰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