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距离,能清晰地看到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狭长的桃花眸,还有秀挺的鼻梁下勾着似笑非笑弧度的唇角,温热气息拂过脸颊,他垂目低言:“找陆谦之还有些要事,你若想我留下来陪你,我便留下来。”
我立刻道:“你走好,记得代我问候陆先生。”
他听后,大手揉一揉我的额发,戏谑地丢下一句话:“回来再收拾你。”
我在他的床上合眼躺好,竟安稳地睡了过去。
是饿醒的,我迷迷糊糊地下床,在静悄悄昏暗暗的房间里点了一盏灯,拎着裙子走到妆台前坐下,摸起檀木的梳子梳头发。
我轻轻问铜镜中的人:“岫岫,你到底想将这一生,过成怎样的一生?”
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个髻,我抄起妆台上的白玉簪花,慢悠悠地跨出房间。
房间外的屋廊下挂了几盏灯笼,灯影之下,有两个人并肩坐在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其中一人声音清脆:“哥哥也老大不小了,快将嫂嫂娶回家,给爷爷生个曾孙子玩儿,给我生个小侄子玩儿。”又为身边的人出主意,“嫂嫂要是不答应,哥哥便将她绑回去。当年奶奶不就是被爷爷绑上花轿的?前已有古人,哥哥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