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就正在这样。”米乌索夫厌恶至极地低声说。
长老默默地观察着这两个人。
“是啊!您瞧,我连这个也知道,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瞧,我甚至刚一开口就预感到自己要这样做;您知道,我甚至还预感到您会首先对我这样说。尊师,当我看出我的玩笑没有灵验,我的下牙床旁的两颊就会觉得发干,差不多好像要抽筋似的;这情形我从青年时就有,那时我在贵族人家当食客,吃闲饭混日子。尊师,我是一个地道的小丑,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是的,就好像害疯癫病的人一样。我不否认,我身上也许附着不洁的魔鬼,但只是不大的角色,稍微重要些的角色就会找别的寄居所,不过绝不是您,彼得·阿历山德罗维奇,您也是个不值钱的住所。但是我有信仰,我信仰上帝。我最近才有了点疑惑,可是现在我坐在这里,等待伟大的训导。尊师,我就像哲学家狄德罗一样。圣父,您知道不知道,哲学家狄德罗在叶卡捷琳娜时代晋见总主教普拉东的情形?他一进去,就开门见山地说:‘没有上帝。’伟大的主教举起一只手指来回答:‘连最地道的疯子的心里也有上帝!’狄德罗马上跪下来,喊道:‘我信仰了,愿意接受洗礼。’当时他就受了洗。公爵夫人达什科娃做了教母,波将金做了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