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我供职于区上,忠于职守,甚至于过分;我薪俸微薄,但却慷慨大方,乐于帮助穷人,另外,我还要负担罗莎的生活。如此看来,小伙子也许是对的,我也想去死。在这漫长的冬日里,我在这里干什么呀!我的马死了,而且村子里又没人借给我一匹。我得从猪圈里拉出马来,如果不是意外得马,我就要用猪拉车了。事情就是这样。我向这家人点点头。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开个药方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与这些人互相交流沟通,却是件难事。现在,我的探诊也该结束了。人们又一次让我白跑一趟,对此,我已习惯了。
原本,这个区的人总是在夜里来按门铃,已经让我备受折磨,可这次竟然还要搭上罗莎。这个漂亮的姑娘,多年来生活在我家里而没有得到我多少关心——这个代价太大了。我必须马上认真考虑一下,以克制自己,不致对这家人发火,虽然他们不管怎样也不会把罗莎还给我。但当我收拾起诊包,把手伸向我的皮大衣时,这家人站在一起,那位父亲低头嗅了嗅手里那杯朗姆酒,母亲可能对我深感失望——是啊,大家到底想要什么呢?——她满眼泪水,紧咬嘴唇;他姐姐摆弄着一块血迹斑斑的手帕,碍于这一家人的表现,我做了个决定,打算在必要的时候承认这小伙子也许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