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鲍特意在院子里架起柴禾,烤了一只羊,说以后天气太热了,就暂且不烤了,等到立秋再说。李嶷自从病愈,似乎仍旧同从前一样,飞扬跳脱,但又似乎同从前不一样了,高兴得有些过分,动不动就拉着谢长耳、老鲍、黄有义、赵有德等人,去丰迎楼吃酒。
老鲍觉得吃酒这事甚好,起先他也颇为快活,后来渐渐回过味儿来了,就私下问谢长耳:“十七郎这是怎么了?”
谢长耳是个憨直的,就老实说了:“我不知道,桃子说,他跟崔小姐吵架了,吵得可厉害了,上次殿下病得那么狠,崔小姐也没来看他,连封信都没写来。”
“怪不得呢,”老鲍说,“我也纳闷了好久这事呢,不过,崔小姐不是写个什么奏书,跟皇帝老头说,她要嫁给秦王吗?”
“不是不是,”谢长耳耐心解释,“是节度使上奏疏,说崔小姐要从陛下的儿子中选一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