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身体靠在墙上,只有脑袋可以自由活动。“不是别的,只是错误,因为虔诚的人把我的举止看作是自然的,其他的人看作是虔诚的。”
“我的恼火是对此的一种反驳。”
“您的恼火——太高兴了,有一个真正恼火的人——只是证明了,您既非属于虔诚人又非属于其他人之列。”
“您是对的,这有一些夸张,如果我说您的举止使我恼火;不,这只是使我感到有些好奇,我一开头说得很准确嘛。但是您,属于哪一种呢?”
“啊,被人注视,我只是觉得开心,就这么说吧,不时把一个阴影投到神龛上。”
“开心?”我问,我的脸绷紧了。“不,如果您想知道的话。您不要对我发火,我的表达有误。不是开心,对我说来这是一种需要;让人用这样的目光捶打我一个小时是种需要,而与此同时,整个城市围着我来转——”
“您在说什么,”对这个小小的说明和下作的做法我特大声喊叫起来,我怕沉默下来或者声音微弱无力,“您说的是真的。现在我看到了,上帝做证,我从一开始就猜想到您是什么样的状态。难道这不是狂热的陆上晕船症和一种麻风病?如果它们不是这个样子,您由于纯粹的高烧对事情的这样名副其实的名字感到不高兴,对此不满足,那现在您就赶忙给它们冠上个随便想出的名称好了。只是要快,只是要快!怕您还没有摆脱它们时,您就又忘记了它们的名字。田野里的白杨树,您称之为‘巴别塔’[2],因为您不想知道那是一棵白杨树,它又摇曳起来,没有名字,于是您就称它是‘挪亚’,他喝醉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