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在大牛·宾厄姆纯洁又活泼的娱乐表演上唱《阳光少年》?才怪!”
“少爷每天沐浴的时候都在唱。伍斯特少爷,”吉夫斯对达丽姑妈说,“天生一副悦耳动听的男中音——”
“想想就知道。”达丽姑妈说。
我飞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吉夫斯,在浴室里唱《阳光少年》,和在一屋子血橙商贩及其子女面前唱,那可是有天壤之别。”
“伯弟,”达丽姑妈说,“你不唱也得唱!”
“我偏不。”
“伯弟!”
“无论如何——”
“伯弟,”达丽姑妈坚定地说,“下月3号星期二,你得给我去唱《阳光少年》,并且声情并茂,像日出时的云雀,否则愿姑妈的诅咒——”
“我不去!”
“想想安吉拉!”
“安吉拉个鬼!”
“伯弟!”
“不是,我是说,该死!”
“你确定不去?”
“确定不去。”
“你决定了,是吧?”
“不错。姑妈,我最后说一次,无论如何,一个音我也不唱。”
于是当天下午,我拍了一封邮资预付的电报给大牛·宾厄姆,表示愿为他的事业出一点力,夜幕降临时分,事情就定了。我给排在中场休息后下下一个上场。我之后是大皮。大皮之后则是著名歌剧女高音,科拉·贝林杰小姐。
“吉夫斯,”我当晚对他说,而且是冷冷地说,“麻烦你去最近的音乐商店跑一趟,设法弄一份《阳光少年》的歌谱。看来我不得不把主歌和副歌都学一学。至于此事招致的麻烦和精神压力,我什么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