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一瞥朱恪,问道:“你在害怕些什么?”
朱恪道:“与侯爷,下官就直说了,按理说入阁这等事,无论如何也轮不着下官,而下官偏偏短时间被擢升到二品,继而又被圣命入阁,明眼人都知道,正是因为下官是侯爷您的人,故而才有如此天大的机遇,但……”
陆沉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朱恪默然片刻,才继续说道:“但下官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人,只觉这其中实在有些不对劲,陛下最痛恨的便是朝臣结党,何以明知下官是侯爷您的人,竟还命下官入阁,如此岂非是丰满侯爷您的羽翼?说句齐人都心知肚明的话,侯爷您权势无二,陛下身为君主,就算对侯爷您再是信任,也该有几分防范才是,又怎会再让身为侯爷您手下小卒的下官入阁,助长侯爷您的势力?此举着实有违帝王之权术,实在不能因为简单的‘信任’二字所能解释。”
听得朱恪的一番顾虑,陆沉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朱恪,果然值得自己一番栽培。
若是换做其他官员,鲤鱼跃龙门,直升内阁,多半早就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敲锣打鼓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而朱恪却是未敢得意忘形,反而有这些顾虑,可见谨小慎微,老成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