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诡异地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哈哈大笑:“深意?深意就是这院到了冬天也太难忍了,我想让娘娘多分点冬炭的份例,但是又不好直提。下次你去请安的时候记得卖卖惨。”
信以为真的她无言以对,只能翻了个白眼,第二天真得啪嗒啪嗒跑去跟王妃那儿,骗回来足够多的炭例回来。
卫夫人摸着望着屋里的贡炭,摸着女儿的头,仰头而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娘的好女儿!来,点墨,把忍冬院的牌匾挂上去!”
忍冬,忍冬。
玄冬半死叶,未忍作别枝。
故人已逝,旧梦已远,只留下她一个孤魂野鬼,在余生的每一道缝隙里,塞进矫饰后的关于那个人的痕迹。
还得用嬉笑怒骂掩饰过去。
南枝没有见过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子,对这个堪称陌生的家族,也生不出什么感同身受的悲痛欲绝。
她只是陷入了一种迷茫的忧伤,为她娘,为她娘本可以拥有了另一段人生。
若没有此事,卫小别会凤冠霞帔地被心上人迎娶过门,之后的每一个日夜,她舞刀的时候,除了一个聚精会神想要偷学的小萝卜头,还会有一个男子低眉浅笑着拊掌而叹,或者为她的刀啸身舞鸣奏一曲。
她喝酒的时候,会被一大一小两只手,一齐扒住酒坛,对着她无奈又严肃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