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开会,就该老孙当夜游神和头点屁股撅,所以老孙常对小路发脾气:
“敲一趟够了,敲来敲去地喊,你娘死了?”
小路委屈地说:“一会儿人不齐,你又该埋怨我!”
老孙双手相互抓着,不再理人。
除了开会,老孙还有另一项任务,就是仍得给村里三百多口人断案。兄弟斗殴、婆媳吵架、孤老、破鞋、盗贼等一干杂事,都来找老孙说理。这比开会搞互助组还让老孙作难。老孙常在村西土庙里的案桌后抓手:
“娘啊,这村怎么这么难弄!”
而且案子不经他断还好,一经他断,越断越糊涂,弄不清老二老三到底谁有理,都挺委屈。老二老三说:
“鸡巴老孙,应名当了支书,连案都断不清!”
村里越发乱。老孙很生气。后来听了小路村务员的建议,在村里重新恢复祖上当村长时的“封井”和“染头”制度。果然,祖上的法宝能够治国,村里男女猪狗规矩许多。案件发生率下降。老孙喜欢得双手乱抓:“早该‘封井’和‘染头’!”
公社章书记下乡检查工作,看到村里红红绿绿的猪狗,奇怪地问:“搞啥样名堂!”
这时老孙倒机灵,答出一句:“这叫村民自治!”
弄得章书记也笑了:“好,好,村民自治!”
转眼到了一九五九年。这天老孙又从公社开会回来,让小路打锣,一干人集合,老孙站在桌子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