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吃了一惊,没想到父亲和母亲还真的曾经亲密过,忍不住问道:“为何?”
“为何?”晏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我也不知,姮该去问母亲。”
我讶然,晏却停住话题,站起身来,笑盈盈地携着我到堂上进大食。
膳后,晏说想去散散步,问我愿不愿陪她,我应允下来,和她一道沿着宅中的庑廊慢慢地走。
晏将双手托在腹部下,裙裳摇摆,现出浑圆的轮廓。
“再过几日就满六个月了。”她抚着肚子,淡笑道。
我点点头,想起以前小姑生孩子的时候,竭力地喊叫,我和爸妈一起等在外面,声音传出产房,惊得一身冷汗。好奇地问晏:“生产可是很疼?”
晏笑笑,道:“不怎么疼,谌和惠皆是顺产,没多久就出来了。”她想想,说:“我出嫁前也这么问过母亲,她也说生产其实不难,我和彀父很顺利便生下了。不过,”晏看向我,说:“我却知道,她生你时是难产。”
我讪讪地笑,这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晏继续道:“那时,母亲在室中,腹痛了整整一日还未生出,人人忧心忡忡,君父守在母亲房外,寸步不离,杞国所有的巫女神汉都聚了来,在庭中唱祝不停。我和彀父陪着君父,听见母亲一声声喊叫,撕心裂肺,当真害怕极了。”说着,她轻轻一叹,道:“所幸凌晨时你终于出世,母婴平安。我事后听宫人们议论,当时医师曾对君父进言,说母亲大龄难产,若过不得当夜,怕就该准备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