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宰相一进得门来,便自行充当了一只耀眼刺目的球状物,先公事公办地对南惊虞一番进谏,以使皇上坚定君心。随即瞅见皇帝身边的莹妃,他又赶紧说了一番“战事紧急,请莹妃即刻动身”之类的壮行词。
朝游露觉得此时此地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向南惊虞行礼告退。
南惊虞抬起眼来,定定地看在她脸上,轻启嘴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终于忍住了。
他此刻心中很乱,但深谙帝王心术的他不得不掩饰着这种混乱。
此时此刻,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悲哀。
朝游露走出御书房的那一瞬间,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
门外是胥子衿。
他定是同张宰相一起来向南惊虞复命的,张宰相先进去,他便候着下一个被传唤。
“苍溟,”朝游露抚了抚自己的腰带,“我想做一件事。”
玄微苍溟警惕起来,她不会是要当场拔剑血斩当场罢?
这般冲动的言行可不似她素日的作风,剑一出鞘,立刻就会惊动周围重重把守的御前带刀侍卫。
别的不说,就光是被张宰相扣上“带剑行刺陛下”这一条罪行,整个朝府都得吃不了兜着走。